◎竹川 朴光前 先生의 儒學思想과 文學

 

 

1. 머리말

 

先生의 字는 顯哉이고 號는 竹川이며 諡號는 文康公이다. 본관은 珍源으로 全南 寶城 출신이며 朴而誼의 아들이다. 退溪 先生의 門人으로 宣祖 1년(1568)에 進士가 되었는데, 柳希春 선생이, 學德이 뛰어난 湖南 地方의 선비 5인 推薦할 때 薦擧하여 參奉이 되었으며, 곧 王子師傅가 되었다. 咸悅 懷德의 縣監을 역임하였고, 壬辰倭亂 때 軍資監正이 되어, 義兵 700여 명을 모집하여 抗戰하였다. 丁酉再亂 때에 義兵長에 추대되었으나 年老하여 나아가지 못했다. 安邦俊에 의하면, 金麟厚 奇大升 李恒 柳希春과 함께 湖南五賢으로 일컬어 진다고 한다. 尹鳳朝 선생은 [竹川先生文集序]에서 다음과 같이 말하였다.

 

‘國朝儒術 最稱明宣之世 一時賢士大夫 雲蒸鱗襲 學識淵阜 風流弘長 其發爲文章者 又皆渾厚平實 不趨於叫呶纖巧 而獨以理趣勝 乃其間 或有名位不甚隆 著述不多見 如竹川朴公 而讀其書 想其人 猶可以論其世矣 公少篤學砥行 師事李文純先生 先生贈以朱子書 又賦詩期與之 其學問淵源 已如是矣 及壬辰深 方解紱里居 舊起倡義 屢遏賊鋒 爲一路捍蔽 朝廷命進官寵異之 其義烈慷慨 又如是矣 不佞嘗見先輩文字 述公事行頗詳 而獨無以文章稱道公者 豈公所成就 自有其大 而小者爲其所揜歟 間者 始因公後孫 進士鳳錫 得公遺稿而讀之 兵火散佚 寂寥殘缺 所錄詩文 間以省試諸作者 不滿數十首 而亦皆氣厚才博 根柢六經 體似無留意 而義理紆鬯 藻繢似無所施 而神采弸靈 是豈與後世文士依人籬落 踵人步驟 沾沾自喜者 同工而角能哉 又其所與李先生講質之言 出八朱訓 一扣一應 殆欲無毛髮遺恨 其有補於後學大矣 今公諸子孫 謀欲捐財 剞劂是稿 而屬余爲之序 余念公旣不以文章自命 文字之糟粕煨燼 顧何有於傳不傳 而只爲公言論所遺餘 精神所髣髴 猶或有可徵焉 後有三復於斯者 卽乎其氣味風格而 可知其爲竹川公之文 因亦可知其爲明宣之世之文矣 雖然 又必知斯文所貴重 由乎公 而公之學問義烈 非斯文所可了可也 公諱光前 湖南人 今遺祠在公居寶城地’ 己未仲春 坡平尹鳳朝序

 

2. 先生의 生涯와 思想

 

1)선생의 生涯

 

竹川先生文集卷之六 附錄 年譜를 통해 선생의 生涯를 연대순으로 살펴 본다.

 

中宗大王 二十一年 丙戌(1526) 正月 十六日寅時 先生 生于寶城郡兆陽里第 先生 生而有美質 醇粹溫柔 常嬉戲 罕言笑 喜怒不形 兀肰獨坐 不入於羣兒雜戲之中

中宗 25年 庚寅(1530) 先生五歲 有成人儀度 始入學

中宗 27年 壬辰(1532) 先生七歲 讀書 至有要義 必强究審問焉

中宗 28年 癸巳(1533) 先生八歲 考進士公 命製一聯 自道字止爲字 先生卽應聲曰 道自天命豈人爲 又使自爲字止道字 先生又應聲曰 爲一大成孔子道 父兄大奇之

中宗 29年 甲午(1534) 先生九歲 受業於 忍齋 洪相公暹 時洪公 謫在興陽縣 先先寓舍距洪公所居 幾五里許 先生隆寒盛暑 徒步往來 不廢日課 洪公嘉其篤志 敎誨益勤 又使夫人梳洗如撫已兒

中宗 30年 乙未(1535) 先生十歲 學問愈篤 雖遊戲 必以其正

中宗 31年 丙申(1536) 先生十一歲 監司素聞先生名 巡到本郡 招先生置坐側 以瀟湘夜雨圖爲題 給紙筆使製 先生卽成 四韻以進 詩見文集 監司見之 不覺嘆賞曰 非但才華出衆 容止安靜 將必爲儒宗 待之甚厚

中宗 32年 丁酉(1537) 先生十二歲 進士公以科名爲急 責以詞章 先生私得性理大全 日課之餘兼讀探索 初不解悟 久之不輟 多有理會

中宗 33年 戊戌(1538) 先生十三歲 文理通曉 不賴師友 能讀中庸 深有所得

中宗 35年 庚子(1540) 先生十五歲 雞鳴而起 盥櫛省問 退掃書室 讀書不已 以爲程式焉

中宗 36年 辛丑(1541) 先生十六歲 常誦司馬氏言 平生未嘗有不可對人言之句 潛嘆不已

中宗 39年 甲辰(1544) 先生十九歲 先生所居北二里許 有亭子川 乃東西往來之要津也 行人涉水者 多有暴死之患 先生曰 是豈水之使肰 必有以也 先生親率 壯奴五六 往于川上 使一奴試涉之 至于川中 果顚仆絶氣 先生使他奴曳出 救而得甦 使數奴遍掘灘中 則有一髑髏 先生曰 必爲此冤之所致 使埋于靜地 其後永無是患

仁宗大王 元年 乙巳(1545) 先生二十歲 念悅親之道 無出科名 黽勉赴擧 發無不中 人皆以巨擘許之 與任公百英同赴擧 息于途側 遇石川林公億齡 與之語 石川愛其稟質有異 惜其辭氣率爾 謂曰 君子檢身律已 當以重厚 先生聞言卽服 常自克念 別爲用工 以爲終身藥石

明宗大王 元年 丙午(1546) 先生二十一歲 聘長興文氏 進士 贈參議 諱亮之女也 昏夕 房內失火 延及枕席 先生徐呼女婢 使之治之 其從容不迫如此 翌日 長老咸集 以坦腹東床 出題呼韻 先生卽成絶句 詩見文集

明宗 2年 丁未(1547) 先生二十二歲 從松川 梁公應鼎受學 時士林之禍未遠 人人諱言理學 諸生爭尙詞藻 放蕩不檢 先生不爲圭角 亦未嘗同塵 獨於擧業中 知有爲己之學 慨肰奮發 翫繹深思 造詣精深

明宗 3年 戊申(1548) 先生二十三歲 丁祖考 宣敎郞公喪 一從禮制

明宗 5年 庚戌(1550) 先生二十五歲 子根孝生

明宗 7年 壬子(1552) 先生二十七歲 丁祖妣金氏喪

明宗 9年 甲寅(1554) 先生二十九歲 中東堂初試第一 論見文集

明宗 10年 乙卯(1555) 先生三十歲 綾城邑宰 乃先生之友也 累書請見 先生一往見之 邑宰苦留十餘日 選一少娥 使之侍寢四五夜 未嘗近焉 邑宰問少娥 少娥以實對 邑宰就執先生之手 不覺嘆服曰 吾兄操守 無愧於古人矣

明宗 11年 丙辰(1556) 先生三十一歲 與韓公胤明 討論古義 共榻一年 兀肰端坐 夜分明燭 雞鳴盥洗 相與警責 做鍊工篤

明宗 12年 丁巳(1557) 先生三十二歲 築精舍于竹川上 專心爲己之學

明宗 13年 戊午(1558) 先生三十三歲 門人宣廷達 欲學楚辭 先生書五言絶句於冊衣 詩見文集

明宗 14年 己未(1559) 先生三十四歲 講學于天鳳山大原寺 先生與諸友 講習之暇 築臺鑿池 以爲藏修游憩之所 作一別區 階級有等 師生有次 升降黜陟 皆有程式 使南宜峯彦記 書遇溪二大字 刻于龜巖 先生作遇溪記以識之 記見文集 雖居常嬉戲 亦不妄雜 皆類此 他日南公 以先生所製記文 示梁松川 松川嘆賞不已

明宗 15年 庚申(1560) 先生三十五歲 子根悌生

明宗 16年 辛酉(1561) 先生三十六歲 時詔使渡江 尹判書毅中爲接伴使 啓請儒士中 能文知禮者一人 以備從事 上允之 遂薦先生 而先生不行

明宗 17年 壬戌(1562) 先生三十七歲 有來學者 先生正衣冠 招諭之曰 人所以爲學 非但記誦之習 有爲己之道 若欲爲學 盍念爲己之本意乎

明宗 18年 癸亥(1563) 先生三十八歲 長子根孝年十四 雖甚鍾愛 小有過差 先生必矜嚴端坐 召與相對 陳說古人行檢之道 肽後致其深責 小無恩貸焉

明宗 21年 丙寅(1566) 先生四十一歲冬 執贄于退溪李先生之門 退溪一見 深加奬許 方抄朱子書節要 謂先生曰 立脚根基 專在朱門 許令受業 業旣卒 先生以定省久曠先歸 退溪以節要一秩贐之曰 晩逢好友 遽爾相別 烏得無言 作詩五章 以致其意曰 幸勿爲外人云也 其詩曰 病骨巉巉雪滿頭 呻吟塵蠹欲何求 願將拙用兼聞晩 把玩餘光至死休 爲己須從克己修 存心惟在放心求 吾儕孰不知斯意 胡奈眞知太不侔 一世天生幾俊英 利名如海誤堪驚 倘知立脚求吾事 雲谷門庭要積誠 茫茫胡走半吾生 一管窺天得考亭 老病極慙多失墜 待君提挈更恢明 一月寒溪意更堅 歸歟此志莫留遷 但能不遣甛桃颺 無價明珠只在淵 別後又寄書曰 別後懸情 有甚同席之日 辱札豈勝欣慰 滉以展墓數日 冒寒出入 疲劇歸臥 多方熨攝 僅免它蜣 寄惠地黃 奉領深荷 但恐屋舍已弊 區區藥力 難以收效耳 所喩十寒之云 誠肰誠肰 大抵道之浩浩 何處下手 惟聖賢遺訓 才方是下手處 而就其中 求其至切至要 莫先於朱書 苟能以爲終身事業 使此箇道理 時常在心目間 不敢廢墜 則庶幾得見 人生一大歡喜事 不但如老謬徒攬虛聲 而卒無實得也 目錄 蒙許寫惠幸甚 但此未了之本 切勿示人 前浼拙句 有改動數字 別紙呈上 先生敬受敎訓 潛究節要 或有未會處 別爲問目以質之 退溪有答書 問答見文集

明宗 22年 丁卯(1567) 先生四十二歲 中東堂初試 賦見文集

宣祖大王 元年 戊辰(1568) ○先生四十三歲 中增廣會試 進士第二 賦見文集 時華使 謁聖于成均館 仍坐明倫堂 受諸生禮謁 而不意雨下 諸生奔走 趨避東西齋簷下 先生諭前後一二行 毋令潰散 一二行 堅立不動 諸潰散者 稍稍還集 及退一二行 乃從容隨行而罷 是時 退溪先生 以哭臨赴闕 亦參見其事 謂先生曰 能使一二行 嶷肰不動者 乃君之重也 八月 丁母夫人崔氏憂 先生占司馬 歸鄕之日 母夫人方寢疾 以是先生無意於遊街 而 母夫人欲見遊街 故卽備遊街之儀 使女婢 負母夫人 極其歡 喜 先生躬自湯藥 晝夜不離 號泣于天 及卒哭踊 絶而復甦

宣祖 3年 庚午(1570) 先生四十五歲 服闋 先生素多疾病 身若不勝衣 而哀毁執喪 一依家禮 三年終制 而無他蜣 人以爲孝感所致 ○眉巖 柳公希春 薦先生行義于朝 柳公之按察湖南也 自上引見曰 本道 士子之窟 卿其搜訪以聞 眉巖到界 先令各邑 薦其學行才德之士 進士宣應直等 以先生事親盡孝 居喪盡禮 持身有法 誨人不倦 錄上 眉巖薦于朝 應直等 以薦得其人受賞 十二月 哭退溪先生

宣祖 4年 辛未(1571) 先生四十六歲 除慶基殿參奉 慶基殿 在全州府內 而後苑多花果 娼妓雜類 日夕遊戲 其來久矣 先生以爲殿上 有先王遺像 不當褻慢 一切嚴禁 齋中整肅

宣祖 6년 癸酉(1573) 先生四十八歲 除獻陵參奉 先生淨掃丁閣 撫恤陵卒 同官有異於先生者 朝議以爲薰蕕不可 以同器駁之 先生益自不安 前此 邑宰例與參奉 相約田獵 分其所獲 一日 邑宰使人來請先生 先生曰 陵寢元非田獵之所 利之所在 尤不可從 不許 ○時忍齋洪公 復入相 追念昔日之相好 求見日切 先生以儒士出入 相門不可 一不往見 及爲參奉 往拜之 相公攜手而言曰 何不相見也 先生以實對之 相公曰 所謂儒士之不躡相門者 豈謂君與我師生之間哉 蓋先生素性如此

宣祖 8年 乙亥(1575) 先生五十歲 棄官歸家 先生以游宦數年 不堪遠違膝下 將棄官而歸 獻陵守卒 聞其登程 相攜老弱 出待新院 持酒餞別 或有涕泣者 旣歸侍進士公 正衣冠 終日侍側 惟以養志婉容 終始如一

宣祖 9年 丙子(1576) 先生五十一歲 進士公有不安節 先生憂形于色 寢不解帶 躬執湯藥 暫不離側 進士公 念其苦悴 小使退休 先生未嘗違意 亦未嘗久離側焉

宣祖 10年 丁丑(1577) 先生五十二歲 十月 丁進士公憂 執喪一如前喪

宣祖 12年 己卯(1579) 先生五十四歲 服闋 先生無意仕宦 以誘掖後進爲己任 負笈者多從之 見幼者 輒勸讀書 以小學爲先

宣祖 13年 庚辰(1580) 先生五十五歲 秋 除東氷庫別坐 先生以爲恩命不可不謝 遂赴闕 肅拜而還 親知多勸留之 而不從焉

宣祖 14年 辛巳(1581) 先生五十六歲 除王子師傅 時王子將就學 擇謹愼純正之人 以責輔導之任 先生應是選爲師傅 河洛爲副 河進講務多 先生以爲要在精明 上考王子所讀曰 貪讀不明 當從朴師傅講 一日命招宣醞 先生性本不喜飮 銀危將半 擧而伏地 承傳先以實 他日上謂王子曰 朴師傅不能飮乎 對曰素性不飮 上曰以酒失德者多矣 不飮不亦可乎 賜紫紅綃各一段

宣祖 15年 壬午(1582) 先生五十七歲 一日 王子以宮中事 欲一吐露 先生曰 當盡誠孝恭 爲子職而已 此外宮中事 臣不可聞 王子亦不可出諸口 王子爽肰拜謝 王子首飾 皆以珠玉 先生曰 婦女猶且不可 況男子用此奢靡之物乎 王子入宮 請傳姆解去 姆曰 祓除不祥 先朝故事 何可卒廢 王子曰 師傅有言 吾何敢不從 卽自解去 ○先是 王子外家 立禁標於寺刹 以專其利 官不得禁止 先生聞之 告於王子曰 寺刹非王子所私 何故立標禁之 此雖小事 害義實多 王子瞿肰曰 此非吾所知 卽入宮中 問而知之 下諭其邑 拔去禁標

宣祖 16年 癸未(1583) 先生五十八歲 牛山 安公邦俊 來受業 夏 秩滿 拜監察 冬 除咸悅縣監 將行 先於王子 王子愀肰不樂 欲出餞江頭 先生曰 王子不可以私事 出入城外 相別於私邸

宣祖 17年 甲申(1584) 先生五十九歲 到縣之後 春則親自巡省 勸課農桑 秋則催科有法 不爲嚴酷 儉素節用 倉儲盈溢 常書視民如傷 四大字於壁上 慈詳樂易 民皆親之 公廨頹落 不勞民力 改而新之 公退之暇 躬往學校 與諸生講論道義 諸生中受業者數十人 先生性慍柔含忍 喜怒不形于色 在家未嘗罪一奴僕 及其居官 若有濫出門外者 嚴杖之 衙中肅肰 親戚謂其家與官 有二道也 ○冬 王子有書 兼送臘藥 筆墨等物

宣祖 18年 乙酉(1585) 先生六十歲 得先祖葦南公筆迹 識其文

宣祖 19年 丙戌(1586) 先生六十一歲 春王子有書 兼送臘藥 臨海君亦有書 兼送藥丸 ○秋 罷還 監司某惑 於營婢 所言皆從 列邑贈賂爭先 時全州府尹某 多賂營婢 其事聞于御史 先生與御史有舊 監司府尹 疑先生傳說 搆以他事啓罷 先生卽日治行 計程裹糧 餘無所犯 倉穀元數外 羡餘多至數千斛 人以爲無所管攝 則似歸於虛 請報監司 以作國儲 先生曰 後倅何敢私用 且近於矜誇 前日 梁君子澂之 赴居昌也 余贐以詩曰 要民倡支離 和者循其私 叩馬聳御史 頌德刊雲螭 見此輒泚顙 蹙蹙如躬罹 余豈忘此語哉 每觀時俗 飾行小惠 巧求隆譽 玆悉自欺之徒 吾誰欺 欺心乎 旣歸 怡肰自樂 家用累乏 不以爲念

宣祖 20年 丁亥(1586) 先生六十二歲 除掌苑 職名失傳 途中 又除懷德縣監 及到縣 有一宗親 與村民爭訟奴婢 積年不決 已歷十一官 而又移懷德 前倅亦㤼於勢力 故爲延拖 先生閱其文籍 考其情狀 決許村民 宗親自恃權勢 搆呈憲府 憲府取見文案 曲直顯肰 宗親沮怛而退 又有一女 無後寡婦之婢也 其族姪交爭而不得者 仗監司之威 名以大惡 必欲殺之 先生曰 豈畏監司 殺一不辜 累報冤狀 監司激怒 巡到本縣 詰責先生 先生擧其首末 畫地分疏 監司愧服曰 吾聽誤矣 卽使放釋 先生性雖和柔 而至於事之是非 剖析嚴明 ○時賊臣鄭汝立 虛譽隆洽 一時士大夫 莫不趨附 先生一見其人 察其所爲 出語曰 此人不可再見 其後果以逆誅 人服其先見也 ○礪城宋復興 贈詩三篇曰 忝作芳隣歲屢遷 暮年談笑幾同筵 毛皮去盡金堪斷 肝膽傾來石自堅 湖海行裝三尺劍 風塵蹤跡一條鞭 浮生到處無多興 垂老離懷倍黯肰 安悅江山映白鬚 兩官風味喜同趨 南中秀氣君將老 洛下孤蹤我已迂 眊矂餘生悲晩悟 棲遲至樂失先圖 春還東閣仍相別 驛路梅花折寄無 湖上新正客意飄 夕陽扶醉過河橋 雲分袂影離亭晩 山引愁心去路遙 渭北春思吾獨苦 江南歸夢子應饒 郵程想得生佳興 到處梅花慰寂寥

宣祖 22年 己丑(1589) 先生六十四歲 罷歸 見忤於災傷御史 禹俊民罷歸 縣人姜符 以詩別之曰 淸節宜盛白玉臺 豈爲曹鄶小邦才 周公孔子非相受 詩禮絃歌已大開 會稽未盡三年計 御史如何九月來 酌水更知遺愛在 西風官路別腸廻 ○歲時伏臘 會父老宗族 以遨以遊 多得江湖之趣

宣祖 23年 庚寅(1590) 先生六十五歲 聚門族 展省于 水多院 先墓 先生與族人相議曰 先祖墳墓 在水多院 年代已久 子孫疏遠 各豐于昵 未及追遠 深可恨也 以書相諭 無少長 各備奠具 與之展省 旣畢 移坐于廣灘川上 共飮餕餘以修睦 人皆欣慕 異姓之族 亦有來參者 有述懷詩八首 詩見文集

宣祖 25年 壬辰(1592) 先生六十七歲 倭變猝起 倡募義旅 時昇平日久 民不見兵 列邑望風奔潰 未旬日 賊直入京城 禍不可測 任眞寶啓英 金綾城益福 鄭蘭谷佶 來言 時事至此 計將安出 先生 乃傳檄列邑 倡募鄕兵 得精兵七百餘人 先生以病不行 推任公爲義將 遣門人安公邦俊 稟議軍務於體府使 鄭公澈 使門人文緯世 主餽餉 鄭思悌 爲從事 長子根孝 參謀義幕 把截錦山 茂州 守禦星州 開寧 皆有功 ○東宮 監軍完府 先生力疾趨拜 且書陳時事之可言者十餘條 東宮嘉納 因命本道監司曰 朴某於余 有甘盤之恩 別加優恤 食物題給 留三日辭歸 宣醴以送之 ○其後 任公以先生倡義事 論功啓聞 除軍資監正 先生曰 虛受國恩 至於三品 心實未安 欲爲陳疏自辨 而人皆言非 但同受賞職之人 有所不便 於任公有害 先生使任公 上疏自明 而備局 寢不擧行 肰識者義之

宣祖 26年 癸巳(1593) 先生六十八歲 除翊衛司 翊衛 先是大駕之去邠也 先生未及扈從 西望揮涕而已 及是還都 乃上疏引罪 上慰諭之 除是職。

宣祖 27年 甲午(1594) 先生六十九歲 有兄弟三人 來賣銅爐者 先生曰 其價幾何 三人跪對曰 不過租四五斗 先生曰 何其少也 三人汪肰出涕曰 吾等不食已數日矣 以救死爲急故耳 先生見其飢餒之狀 不覺惻肰 卽炊飯餽之 給其準價 三人曰 吾等得此一斛租 可延數月之命 感泣而去

宣祖 28年 乙未(1595) 先生七十歲 春又除翊衛 東宮聞其入城 使宮人慰喩再三 ○夏 除新昌縣監 不就 俄而 又拜翊衛 以老病乞歸 東宮臨別 情意懇至 賜大學衍義 小學 先生拜曰 臣老且死矣 願講學修德 以致玉成之地 及歸 淨掃一堂 讀周易及朱子書 小不間撤

宣祖 30年 丁酉(1597) 先生七十二歲 賊又犯本道 力疾募義 先生欲挈家上洛 而南原已陷 路塞不通 與牛山安公 入天鳳山 或云 賊已入京城 車駕不知所在 人心洶洶 迎歸附賊者有之 引賊屠戮者有之 人之死生 迫在朝暮 生員朴士吉 自林藪中來曰 國家之事 至於此極 爲臣子者 豈可坐而待死 當倡義旅 以死王事可也 衆曰 先生長者 取信於人久矣 願得推爲義將 以應衆心 先生曰 亂日日急 病日日重 吾將死矣 然一息尙存 誓不可與此賊共戴天 遂與約束 募兵莫糧 十月 淑夫人文氏 卒於母后山 淑夫人 性溫柔塞淵 事舅姑以孝 御僮僕以和 於親戚盡其愛 於窮乏極其恤 人皆謂眞先生之配也 先生不勝悲悼 病日沈重 肰忠憤激烈 不以死生爲念 與朴士吉諸人 入同福 使副將 前判官宋弘烈 帥勇士 直入賊穴 或驚或勦 軍聲稍振 守令之投竄山海者 忌其成功 竟沮撓之 十一月十八日易簀 時監司 聽守令誣訴 招先生詰問 往還珍原 未幾卒

宣祖 32年 己亥(1599) 十月初六日 葬于寶城沙谷 艮坐之原 亂離中 趁未克葬 是年秋 東宮遣地師占山 令侍講院 諭本道監司致賻 正木二十匹 正租二十石 鹽三十石 白紙十五束 內棺一 外棺一 石灰一百石 造墓軍五百名

宣祖 40年 丁未(1607) 建書院于本郡龍山下 龍山 先生講學之所也 門人 牛山安文康公邦俊 蘭谷鄭公佶 與道內士林 定議創建 按蘭谷日記 建院是戊申事 而年譜舊本 作丁未 今仍之而不敢改

光海主 二年 庚戌(1610) 贈通政大夫 承政院左承旨 兼經筵參贊官 致祭于家廟

孝宗大王 四年 癸巳 行狀成 安文康公撰

肅宗大王 31年 乙酉(1705) 湖南儒生 任致堂等上疏 請賜院額上令該曹稟處 禮曹判書 趙泰采回啓云云 朴某學問行誼 係是吾東儒宗 無愧於俎豆之享 而建祠已近百年 且無疊設之處 許宜恩額 似合崇儒之典云云 傳曰 特爲賜額

肅宗大王 33年 丁亥(1707) 賜額龍山書院 遣官致祭 院長權文純公尙夏 縉紳有司 李公晩成 申公銋金公興慶 李公縡 章甫有司趙公鼎彬 合議覆啓 蒙允

英祖大王 十四年 戊午(1738) 墓誌銘 墓碣銘成 陶谷李文簡公宜顯 撰誌 陶庵李文正公 撰碣

己未(1739) 文集成 圃巖尹公 鳳朝 序之

戊辰(1748) 墓表成 屛溪尹文敬公 鳳九撰

本朝 純祖 肅皇帝九年 己巳(1809) 重刊文集成 剛齋 宋文敬公穉圭 序之 刊板于龍山書院

戊子(1828) 湖南儒生 安洙等上疏 請節惠之典 禮曹判書 趙鍾永 回啓云云 朴某 學問之純篤 節義之卓越 允爲前輩諸賢之一辭推詡 累被列聖朝 崇奬之典 今於多士之陳請 益驗公議之所存 秩爲正二品 然後 始議節惠之典 自有先王朝 己酉定式 正二品加贈一款 今吏曹稟處 何如 傳曰 依準 ○吏曹判書 徐能輔回啓云云 朴某 道學節義 已著先輩之紀績 表章尊慕 益驗多士之陳請 加贈之典 允合公議 正二品加贈 係是超贈 事體至重 臣曹不敢擅便 議于大臣處之何如 傳曰 依準 ○吏曹判付內 依下敎 遣郞官 收議于時 原任大臣 則領中樞府事 金思穆 病未獻議 領議政南公轍 以爲朴某 學問節義 爲前輩名賢所表章 俱有實蹟 而宣廟 曁肅廟朝 旣蒙贈職 俎豆之所 又命宜額 崇報至矣 而超級易名 事係難愼 加贈從二品階 以副多士之望 恐合事宜 伏惟徽裁 左議政 李相璜 以爲云云 領相之議 誠爲得宜 臣亦無異見 判中樞府事 李存秀 病未獻議 大臣之議如此 徽裁何如 傳曰 依回達施行

甲午八月 上幸行永禧殿 時左議政 洪奭周云云 領議政沈象奎云云 ○吏曹判書 朴綺壽啓曰 贈左承旨 朴某 贈吏曹參判 祭酒 贊善 例兼 學問純篤 節義卓越 贈職事承令 九月 上幸行明陵 時全羅 慶尙忠淸三道 儒生安洙等 上疏陳請 贈正卿 賜諡之典

左承旨 金興根 都承旨 朴岐壽 禮房承旨 尹聲大 合議入啓 下 吏曹

憲宗 成皇帝 元年 乙未(1835) 吏曹判書 金箕殷回啓云云 朴某淵源之的正 學問之純篤 節義之炳烈 先輩諸賢 莫不推重而尊仰 或詡以師表 或稱以儒宗 至若誥贈院額 累蒙列聖朝 奬諭崇報之恩 獨於節惠之典 尙今未施 誠爲斯文之欠典 士林之缺望 今此多士之連爲陳請 可見公議之愈久不泯 施以加贈正二品職之典 允合於崇儒重道之意 係于恩典 臣曹不敢擅便 上裁何如 右丞旨李祖榮入啓 傳曰 依回啓施行 十一月 贈資憲大夫 吏曹判書 兼知義禁府事 成均館祭酒 侍講院贊善 五衛都總府 都總管 吏曹回啓云云 朴某 旣贈正二品職之典矣 賜諡一款 非臣曹所管 令禮曹稟處 何如 傳曰 依允 同副丞旨 申冕周知啓

辛丑正月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 時禮曹判書 徐憙淳所啓 因吏曹覆啓 贈吏曹判書 朴某 賜諡一款 令禮曹稟處事 允下矣 朴某學問純篤 節義卓越 先輩諸賢 一辭推詡 累被列聖朝 崇奬之典 而令旣加贈至正卿 節惠之請 特爲許施 恐合事宜 故敢此仰達 上曰 依爲之 二月 諡狀成 右議政 趙公寅永撰 應敎金公左根啓 諡首望 十月 賜諡文康 博聞多見曰文 淵源流通曰康 ○吏曹佐郞 趙龍來 來宣 二十八日 行延諡禮于沙谷別廟 擧函官 知順縣監 洪建厚 贊者 寶城郡守 南錫龜 謁者 碧沙察訪 林聖洙

隆熙後 十二年 戊午(1918) 神道碑銘成 艮齋田公愚撰 仙源金文忠公字集篆 同春宋文正公字集書

己巳(1929) 原續合編文集成 士林與後孫 合謀定議 刊板于竹谷 精舍

 

 

2)想과 學問

 

선생은 어릴 때부터 成人의 행동과 태도를 지니고 있어서 책을 읽음에 반드시 따지면서 살피고 물었다. 8세에 아버지의 명령에 의하여 한 연의 시를 지었는데 "도는 하늘로부터 명령된 것이니 어찌 사람이 할 수 있는 일인고, 하나를 행하여 크게 성취할 수 있는 것은 孔子의 도일세."라고 했다. 11세가 되던 해에 감사가 본군(本郡)에 순시를 와서 공의 이름을 들었는지라, 불러 곁에 앉혀 두고 瀟湘夜雨圖란 제목으로 시를 짓게 했는데 공은 즉시 ‘만리나 되는 소상강은 푸른 옥빛처럼 흐르는데, 성긴 오죽 숲엔 밤새도록 가을 빛 소리 처량하네. 붉고 푸른 벽화 속엔 잔나비 그려져 있는데, 천하의 騷人들은 머리만 세어지네’ 라고 읊었다. 감사는 탄복하고 칭찬해 마지않았다.

丙寅년 겨울에 제자의 예를 갖추어 陶山書堂을 찾아갔는데 퇴계 선생께서 [朱子書節要]를 보여 주시면서 말씀하시기를 ‘學問에 立脚할 근본적인 基盤이 여기에 있다’고 하셨다. 장차 돌아올 때 節要初本 8책을 주시면서 ‘스스로 수립하여 世俗에 물드는 바가 되지 마라’고 하였다. 또 五言絶句詩를 주시기에 선생은 恭遜히 받아 교훈으로 삼았다. 여러 번 왕복 질의한 내용은 節要序後識에 기재되어 있다.

선생은 退溪先生問目에서 朱子書節要에 관해 退溪先生에게 質疑하였는데, 여기에서 竹川 先生의 학문을 알 수 있다. 竹川은 知行互進의 관계를 강조하여 大學 孟子는 知를 먼저 하여 行하고, 中庸은 行을 먼저하고 뒤에 知가 있는 내용이지만, 志行의 어느 하나만을 먼저 내세울 수는 없으며, 그 둘은 서로 의지하여 互進한다고 하였다. 또 天과 聖人의 관계에 관하여, 天에는 元亨利貞의 德이 있고, 聖人은 仁義禮智의 性이 있으며, 天에는 春夏秋冬의 運行이 있고, 聖人은 喜怒哀樂의 運用이 있다고 하면서, 天과 짝할 수 있는 存在는 聖人이라고 보아, 天과 聖人은 조금의 間隔도 없다고 하였다.

宣祖 1년(1568)에 司馬試에 합격하였는데 미암 柳希春 선생이 湖南의 按察使로 있으면서 선비 다섯 사람을 천거함에 선생을 제일인자로 삼았다. 참봉에 제수되어 왕자의 사부로 뽑혔는데 학문을 강론함이 정밀 명확하고, 보필하고 지도함을 정직함으로써 하였다. 때문에 임금께서는 상을 내리시기까지 하셨다. 임진왜란 때는 7백 여명의 장정을 모집하였으나 자신이 노쇠하고 병약하여 任啓英에게 委囑하여 그 장정들을 거느리고 요새를 장악, 적군이 침략해 옴을 守備 防禦하도록 하였다. 丁酉再亂 때도 선생이 힘을 다해 義兵을 모집했으나 갑자기 세상을 떠나시니 졸년이 72였다. 조정에서는 이조판서를 추증하고 문강(文康)이란 시호를 내렸으며 용산서원(龍山書院)에 배향하였다.

 

3) 先生의 文學과 儒學思想

 

선생의 문집 卷之 1 賦에 正心賦(丁卯) 勇撤皐比賦(戊辰) 江漢賦 接淅賦 大丈夫賦 獨寢不愧衾賦 夢周公賦 致思如掘井賦 衣錦尙褧賦 (以下九首續) 綿蕝習儀賦 伴食宰相賦 立孤難賦 宮市賦 屯田賦 諸葛風賦 醉石賦 鮑石亭賦 등이 있다

그리고 詩에 題宣廷達楚辭冊 送梁君仲明子徵赴居昌 登南山和李生(失名) 客中守歲次戴叔倫韻 送南張甫 彦紀 號宜峯 又考槃 三首, 附張甫詩二首 應親命, 坦腹東牀, 思鄕, 瀟湘夜雨圖, 挽任花洞百英, 次金景秋觀水軒韻(以下九首續), 與門族展省水多院移坐廣灘川上述懷八首가 있다.

正心賦는 인간의 본심에 관하여 설명한 것이고 大丈夫賦는 자신의 웅대한 포부와 경륜을 피력한 동시에 대장부란 어떤 것인가를 논설한 것이다. 疏 중 上 王世子撫軍時는 임진왜란 때 광해군에게 민심을 안정시키고 農事를 장려할 것을 권고한 내용이며, 書 중 上退溪李先生은 退溪先生의 朱子書節要 중 의심난 부분을 질의, 응답한 내용이다. 雜著 중 壬辰擧義時檄文은 선생이 義兵을 일으킬 적의 檄文이고, 天心仁愛人君論, 陳寔送張讓父喪論 項伯翼蔽沛公論 등은 君臣間의 道理와 자신의 經綸 및 政策 등을 披瀝한 것이다.

 

 

◯正心賦 丁卯中東堂

 

唯一心 사람의 한 마음은

該動靜之源妙 動靜의 근원과 묘리를 갖추고 있어

神明之不測 신령스럽고 밝음을 헤아릴 수 없으나

夫旣主宰乎方寸 이미 胸中을 주재하여

乃與事物而酬酢 곧 사물과 함께 수작한다네

肰一向流動而無檢 그러나 한쪽으로 흘러 움직임을 방치해 둔다면

未有不累於情勝 감정에 치우쳐 누가 되지 않는 것이 없게 된다.

是以正之之爲貴 이 때문에 마음을 바로 잡는 것을 귀중히 여겨

要內直而外應 반드시 곧은 마음으로 외물에 대응해야 한다네

肇天地之變化 천지의 변화가 시작된 이래

蓋其心之孔仁 대개 그 마음은 매우 어질어서

匪舜富而跖貧 순에게 많이 주고 도척은 적게 주지 않아

信賦子之惟均 모든 이에게 골고루 부여했음을 믿겠네

極厥體之廣大 그 본체를 지극히 넓고 크게 확장하여

人以此而參三 사람이 이와 같이 三才에 참여하니

本不倚而不偏 본래 기울지도 치우치지도 않아

藹衆理之具涵 성대하게 모든 이치를 갖추었네

惟大人不失乎赤子 오직 대인만이 적자의 마음 잃지 않고

卓用神而體誠 탁월한 정신을 사용하여 성실히 체득하므로

自無待於矯揉 잘못을 바로 잡음을 기대하지 않고도

若鑑空而衡平 저절로 맑은 거울과 공평한 저울처럼 된다네.

 

嗟氣質或相千萬 아 기질은 서로 천만 가지로 다르기도 하지만

幾許無負於厥初 거의 타고난 본성을 저버리지 않는데

哀哉七情之爲賊 슬프구나 七情의 海浸이 되어

亂鶻突之紛如 사리에 어두어져 어지럽게 된다네

光明晦蝕於塵垢 밝고 빛남은 먼지에 가리어 어두워지고

正大礱斲於私小 바르고 큼은 사소함에 가려져서 깎여지니

苟不正之以中正 참으로 中正으로 바로잡지 않으면

恐所存之蓋少 아마도 남아 있는 것이 적으리라

故君子之爲學 그러므로 군자의 학문은

戒工夫之渗漏 공부의 새어 나감을 경계하여

先格致而知性 먼저 격물치지로 본성을 알게 해야 하니

關人鬼之又透 사람과 귀신의 관계를 꿰뚫어 볼 수 있다네

許多內疚之病痛 허다한 마음의 병과 아픔은

藥方已具於謹獨 약방이 이미 謹獨에 갖추어져 있으나

肰不加乎密察 그러나 세밀하게 살펴보지 않으면

病有無之莫識 병이 있는지 없는지 알 수 없네

或一有而欲動 혹여 한 가지라고 욕심이 동하면

抑無自而檢身 도무지 스스로 몸을 단속할 수가 없으므로

熱不火兮寒不氷 불이 없어도 뜨겁고 얼지 않아도 차갑게 되고

事顚倒之相仍 일이 한꺼번에 밀어닥쳐 뒤엎어 지네

宜存養於未來 마땅히 그러한 것이 오기 전에 존양하고

又省察於方萌 또 막 싹트려 할 때 성찰하여

絶偏私之螟螣 사사로움에 치우친 벌레를 단절하고

存本肰之公明 본연의 공명함을 보존해야 하네

 

喜怒哀懼之隨感 희로애구의 감정을 따르되

致達道而中節 달도를 행하여 절도에 맞게 하고

四肢百體之從令 사지와 백체가 명령을 따르되

尊天君而管攝 천군을 높여 통제를 해야 하네

體立而浩浩其天 본체가 정립되어 하늘처럼 드넓고

用行而物各付物 등용되어 행함이 각각의 사물에 부여하니

因所有而順道 갖고 있는 특성에 따라서 도리를 행하면

非死灰與槁木 죽은 재나 마른나무같은 자가 되지 않으리라

又何必塗聰而錮明 또 하필 총명함을 더럽히고 밝음을 가두겠으며,

求閑邪而就正 사특함을 막아 올바름으로 나가길 구하겠는가

曰天德之日崇 하늘이 내린 덕을 날마다 높여서

由厥功之主敬 主敬存誠의 공부로 그 길을 따라야 하네

 

正朝廷兮正萬民 조정을 바로 잡아 만민을 바르게 하면

邇可遠之在玆 먼 곳의 사람을 가까이 모울 수 있으니

是修齊治平之本 이는 수신 제가 치국 평천하의 근본으로

翕時措之皆宜 모두 시대에 적절한 조치가 된다네

懿大學之所講 아 대학에서 강론한 것은

自三代之盛時 三代의 융성한 시절에서 비롯되었네

迨夫子之指掌 夫子께서 명백하게 뜻을 밝히자

惟曾氏之獨詣 오직 증자만이 홀로 조예가 깊더니

述經文而敷衍 경전의 문구를 기술하고 부연하여

表萬事之根柢 모든 일의 근본을 드러내었네

 

驚哀叔之鳳鳴 말세를 놀라게 한 봉황의 울음소리는

僅有聞於董子 겨우 동중서에게서 들었는데

偉程朱續不傳之遺緖 위대한 程朱가 끊어진 실마리를 이어

恒惓惓於此義 항상 이 뜻에 간곡한 마음을 기울였네

將把贈於西方人 장차 이를 서쪽 사람에게 주면서

曰所學之只此 배울 것은 다만 이뿐이라고 말했건만

悼末學之趨邪 아 말세의 학문은 邪道를 따라가서

浪馳騁於目耳 헛되이 耳目의 즐거움으로 치달았네

 

混高卑兮可泣絲 높고 낮음이 섞여 泣絲하듯 하니

視理心爲何事 마음을 다스리려면 무슨 일을 해야 하는가

余亦受天地之中心 나 또한 천지의 중정한 마음을 받았으니

古今之一指 예나 이제나 매 한가지 길이라네

承聖賢之遺則 성현이 유훈을 받들어서

 

勤三省之幾日 며칠이나 三삼에 힘을 썼던가

時喚惺兮主人翁 때때로 주인옹을 불러 일깨워서

兢執盈而奉玉 삼가 가득찬 잔잡아 옥 받들 듯 하게나

倘一日之克正 하루라도 바르게 할 수 있다면

庶君心之可格 아마도 마음이 나에게 찾아오리라

 

[書經 大禹謀 15] ‘人心은 惟危하고 道心은 惟微하니 惟精惟一하야사 允執厥中하리라’ 心者는 人之知覺이니 主於中而 應於外者也ㅣ라 指其發於形氣者而言則 謂之人心이오 指其發於義理者而言則 謂之道心이니 人心은 易私而難公이라 故로 危오 道心은 難明而易昧라 故로 微라 惟能精以察之하야 而不雜形氣之私하고 一以守之하야 而純乎義理之正하야 道心이 常爲之主하고 而人心이 聽命焉이면 則危者ㅣ 安하고 微者ㅣ 著하야 動靜云爲ㅣ 自無過不及之差하야 而信能執其中矣리라 堯之告舜엔 但曰 允執其中이어늘 今舜命禹엔 又推其所以而詳言之하시니 蓋古之聖人이 將以天下與人에 未嘗不以其治之之法으로 幷而傳之하시니 其見(현)於經者ㅣ 如此ㅣ라 後之人君이 其可不深思而 敬守之哉아.

 

[大學 傳之七章] ‘所謂修身이 在正其心者는 身有所忿懥則 不得其正하고 有所恐懼則 不得其正하고 有所好樂則 不得其正하고 有所憂患則 不得其正이니라’ 程子ㅣ 曰 身有之身은 當作心이라 忿懥는 怒也ㅣ라 蓋是四者는 皆心之用而 人所不能無者ㅣ나 然이나 一有之而 不能察則 欲動情勝하야 而其用之所行이 或不能不失其正矣라. ‘心不在焉이면 視而不見하며 聽而不聞하며 食而不知其味니라’ 心有不存則 無以檢其身이라 是以로 君子는 必察乎此而 敬以直之 然後에 此心常存而 身無不修也ㅣ라.

 

 

○心箴

 

宋 范浚 字 茂明 號 香溪 학문적 성향은 心學이 중심이었는데, 存心養性과 愼獨 知恥知悔를 강조했다. 저서에 [香溪集]이 있는데, 朱熹가 그 가운데 실린 心箴을 대단히 존중했다.

茫茫堪輿 멀고 아득한 이 우주는

俯仰無限 굽어보고 우러러도 끝없는데
人於其間 사람이 그 우주 사이에서

渺然有身 아주 작은 몸을 가지고 있다네
是身之微 이 몸의 미미함은

太倉稊米 큰 창고의 곡식 한알 같은데
參爲三才 삼재에 참여하고 있는 것은

曰有心爾 오직 이 마음 있기 때문이다
往古來今 옛날부터 지금까지

孰無此心 누가 이 마음이 없겠는가 마는
心爲形役 마음이 육체의 부림을 당하면

乃獸乃禽 마침내 금수와 같아진다네
惟口耳目 다만 입과 귀와 눈과

手足動靜 손과 발의 모든 움직임이
投間低隙 물욕 사이에 빠져들어

爲厥心病 그 마음의 병이 되고
一心之微 미미하고 약한 이 마음을

衆欲攻之 모든 욕심들이 공격하니
其與存者 그마음 온전히 보존하는 이

嗚呼幾稀 아아 슬프게도 거의 없구나
君子存誠 군자가 精誠을 보존하여

克念克敬 생각하고 恭敬할 수 있으면

天君泰然 마음속이 고요하고 편안해서

百體從令 온 몸이 그 명을 따를 것이라
 

 

 

확여 廓如 : 豁然. 활짝 열려 탁 트인 모양.

확연 廓然 마음이 넓고 거리낌이 없는 모양. [禮記 檀弓 上] ‘練而慨然 祥而廓然.

확연대공 廓然大公 : 모든 사물에 사심 없이 공평함. 성인의 마음을 배우는 君子의 태도를 말함. [聖學格物通 正心 中] ‘惟聖人之心 廓然大公 物來順應’

 

 

◎勇撤皐比賦 戊辰會試第二

 

余竊惟造道而進德 도에 나아가고 덕에 힘쓰는 나의 생각

絶私吝而後得 사사롭고 인색함을 끊은 뒤에 얻게 되니

苟非篤行之君子 참으로 독실하게 행하는 군자가 아니면

夫孰加於勇決 누가 용기 있는 결단을 내리겠는가

賴麗澤而契悟 벗의 도움에 힘입어 도리를 깨닫고

挹皐比之一撤 겸손히 皐比의 자리를 거두었네

誠旣切於從人 진실한 마음으로 간절히 남을 따르니

功不勞於捨已 자신을 버리는 공부가 힘들지 않아

知他岐之昨非 지난날 갈림길을 헤매던 것 잘못임을 알고

覺正路之今是 오늘 바른길을 걷는 것이 옳음을 깨달았네

夙資稟之絶人 일찍이 남보다 뛰어나 자품으로

抱剛毅之大德 강하고 굳센 큰 덕을 품어

自髫年而不羣 어린 시절부터 무리를 짓지 않고

守彌確而難奪 지조를 더욱 확고히 하여 빼앗기 어려웠네

惟師友之未得 다만 스승과 벗을 얻지 못하고

或出此而入彼 간혹 여기에서 나와 저기로 들어가며

紛孫吳與老佛 손오와 노불에 빠졌다가

費半世之工夫 반평생의 공부를 허비하였네

然天植之粹美 그러나 하늘이 심어준 순수하고 아름다움

豈終迷於殊塗 어찌 끝내 다른 길에서 헤매겠는가

得一善而服膺 하나의 선을 얻어서 가슴에 새기고

蓋再變而歸儒 다시 생각을 바꿔 유가로 돌아와

爰反求於六經 육경에서 돌이켜 구해보고

乃舊棄而新圖 곧 옛것을 버리고 새것을 도모하네

戾洛陽而來遊 낙양으로 와서 공부하니

或莫先於北學 혹 북학보다 앞선 것이 있었고

士摳衣之日衆 摳衣하는 선비가 날로 많아져

據函丈而論說 스승의 자리에서 강론하고 해설하였네

及一見乎兩程 두 程先生을 한 번 보고는

識大道之在斯 대도가 여기 있음을 알았다네

忽聞言而瞿肰 갑자기 말을 듣고 놀라면서

謂亂道而自悲 도를 어지럽혀 스스로 슬픔을 말했네

廓心量之廣大 마음의 도량을 넓고 크게 열어

混人己而無私 사심 없이 남과 나를 하나로 보아

仰大舜之樂取 善을 즐겨 취한 순임금을 우러르며

亦不害於生知 生知에 해롲지 않음을 알았네

矧孟氏之格訓 더구나 맹자의 격언과 훈계는

患或在於人師 남의 스승노릇 근심하지 않았던가

知義理之無窮 의리가 무궁함을 알면

又何遽乎自足 또 어찌 스스로 만족하겠는가

寔在吾之未盡 이는 참으로 나의 미진함이 있으니

我於此乎勉飭 내 여기에 힘쓰고 삼가리라

斷以勇而從善 용기있게 결단하여 선을 따라

撤講座於一夕 갑자기 강의하는 자리 걷어내네

開後學責有所歸 후학을 열 책임 돌아갈곳 있으니

顧平日而心恧 평생을 돌아보고 부끄러움 느껴

遂其學之盡棄 마침내 異學을 다 버리고

一從事於純粹 한결같이 순수한 학문을 일삼아

勖精思於力踐 실천에 힘쓰고 정밀하 사색하여

志希聖而不已 성인 바라는 뜻 그만두지 않았네

探蘊奧於天人 하늘과 사람 오묘한 뜻 탐구하여

析毫釐於義理 의리를 세밀하게 분석하고

治必法於三代 다스림은 반드시 삼대에서 본받아

道必取夫純王 도를 순수한 제왕에게서 취하였네

繼旣往而開來 지난 성왕을 이어 후학을 열어주니

竝㾾洛而輝光 염락과 함께 빛을 더하였네

示千載之廣居 영원한 인의 뜻을 제시하여

嘆訂頑之遺編 訂頑이란 글로 남기니

玆爲義之極功 이는 의리를 행하는 지극한 공부로

在勇撤之初年 용기 있게 자리를 걷어낸 초년이었네

苟執迷而自是 미혹에 빠져 스스로 옳다고 하였다면

詎一變而至道 어찌 한 번 변하여 도에 이르렀겠는가

噫先生之車軌 아 스승의 수레바퀴는

因好學而深浩 깊고 넓은 학문의 경지에 나아갔네

然大公以爲心 그러나 대공을 마음으로 삼으니

是聞道之本原 이는 도를 깨치는 근본이네

始有得於范公 처음으로 범공에게 얻음이 있어

樂名敎之至論 명교의 지극한 논의를 즐거워하고

終薰炙於程氏 종국엔 정씨에게 감화되어

謇目擊而道存 올곧게 바라보아 도를 보존하였네

每一聞而一進 항상 한 번 들으면 한 번 나아가니

宜厥道之彌尊 그 도가 더욱 높아지게 되었네

觀夫世之君子 저 세상의 군자들을 보면

各守見而分門 각각 견해를 지켜 문파를 나누더니

私其學而固滯 사사로이 학문하여 편협 고집스럽고

喜務高而爭權 고상함을 좋아하여 패권을 다투었다네

嗟偏心之自廣 아 치우친 마음이 저절로 확대되어

肯安安而能遷 쉽게 안주하여 옮겨가더니

有江西之二陸 강서의 二陸에 이르러서는

學旣誤而爲禪 학문이 이미 잘못되어 禪으로 흘러다네

遇紫陽之指南 자양의 올바른 인도를 만났으나

猶不廻其迷轍 여전히 미혹된 발걸음을 돌리지 못하였네

望撤座其已矣 걷혀진 자리를 바라보니 이미 그만 두었으나

尙玆今其爲賊 오히려 지금까지 마음을 해치는 것이 되었네

仰先生而起敬 선생을 우러러 공경하는 마음을 일으키며

尤拳拳而歎服 더욱 마음에 두고 간절하게 탄복한다네

 

 

◌大丈夫賦

 

長嘯宇宙 큰소리로 부르짖어 우주를 읊어보고

騁懷今古 마음을 털어놓고 古今을 생각하네

稟天地中 천지 중에서 품부 받은

其生無數 그 생명은 무수히 많은데

男兒兮幾箇 男兒 들이여 얼마니 있었는가

超物表而獨立 超然히 속세를 벗어나 우뚝선 이가

於此乎有人 여기에 한 사람이 있으니

何厥道之濩落 얼마나 그 도리가 쓸모 없었는가

浩然無累 正大 剛直한 큰마음으로 잘못 없이

師聖希賢 성인을 스승삼고 현인을 희구하네

所遏者人 이를 막는 것은 사람이고

所存者天 이를 간직하는 것은 하늘이라

其居何許 어디에 거쳐할 것인가

廓乎無邊 환하게 트여 끝이 없으니

茫茫宇內 아득하고 먼 우주 안에

林林庶物 많고 많은 여러 가지 사물일세

惟至廣而不狹 지극히 넓고 좁지 않아

洞八荒之在闥 팔방으로 환하여 문으로 통하네

其立如何 그 어느 곳에 서야 할가

天地正位 천지간에 바른 자리이니

履繩蹈墨 繩墨대로 履行하여

不偏不倚 치우치거나 기울지 않아야

偉所安之不苟 위대하구나 편안함은 구차하지 않는 것

知所立之卓爾 서있는 곳이 우뚝함을 알아야 한다네

其路惡在 그길은 어디에 있는가

當行之義 당연히 행하여야 할 올바른 길이며

周旋中規 두루두루 돌아감이 규칙에 알맞고

擧止合則 행동거지가 법칙에 합당해야

坦如砥而如矢 평탄하기가 숫돌처럼 곧기가 화살같아

由施措之不忒 행동과 조치가 어긋남이 없어야 하네

懿夫人之有道 아 사람에게 도리가 있는 것은

非尋常之可測 평범하게 헤아릴 수 있는 것이 아니라

窮不失其獨行 곤궁해도 홀로 행함을 잃지 않으며

達則致夫兼善 현달하면 온 천하와 선행을 함께해야

雖威武而不屈 위엄과 무력에도 굴복하지 않으니

況淫移之能變 부귀에 음탕하고 빈천에 마음이 변하랴

貧賤兮非病 가난하고 천함을 병통이라 하지 않으며

富貴兮浮雲 부귀를 뜬구름 같이 여겨야 하느니라

衰題數尺 쇠미한 몇줄의 글이

於我何優 나에게 무슨 넉넉함이 있으랴

侍妾數百 시중드는 첩이 수백명이라도

非吾所欲 내가 하고자 하는 것은 아니며

萬鍾何加 萬鍾의 녹인들 무슨 보탬이 되랴

單瓢亦樂 한 도시락 밥이라도 또한 즐기고

時行時止 때에 맞게 행하고 때에 맞게 머물며

與道伸屈 도리와 함께 굴신을 한다네

惟不梏於己私 자기의 사욕에 얽매이지 않는다면

氣常伸於萬物 기개는 항상 만물에 伸長되고

習旣脫於流俗 습관이 이미 유속을 벗어나니

事何侔於凡庸 일이 어찌 평범하고 용렬함과 같겠는가

得志行道 뜻을 이루어 도리를 행하면

契合昭融 符合하고 밝게 드러나서

堯舜君民 堯舜時代 임금과 백성처럼

鴻號無窮 숭고하고 아름다운 명성이 무궁하네

道如不合 도가 만약 합당하지 않으면

豈爲苟容 어찌 구차한 얼굴을 보이랴

弊屣功名 공명을 헌신짝처럼 여기며

掉臂天地 천지간에 자유롭게 떠도리라

又安肯委曲從順 또 어찌 뜻을 굽히고 순종하여

惟吾君之指使 다만 우리 임금이 시키는 대로 하랴

嗟無入而不自得 어디가도 도를 행하지 못함이 없는 것

此眞所謂大丈夫者也 이를 진정한 대장부라 말한다네

嗚呼世衰俗末 아 슬프다 쇠퇴한 세상 末俗이라

人失本心 사람들이 본마음을 잃어버려

機變之巧不恥 간교한 속임수를 부끄러워 않으며

容悅之跡相尋 아첨하는 행동을 서로 찾아나서네

詭隨導侈 시비를 불문하고 따라 사치로 인도하고

巧中時君 巧妙하게 時君을 中傷하며

得志橫行 뜻을 이루면 멋대로 횡행하고

氣熖如燻 불을 태우듯 기염을 토하네

紆靑拖紫 푸른 인끈을 띠고 자주 빛 옷을 입고

誇疾足先 발빠르게 먼저 誇示하며

高車大纛 높은 수레에 큰깃발 세우고

博市童憐 시동들의 부러움을 사며

怒懼安熄 성내면 겁을 내고 조용하면 잠잠하니

意氣揚揚 의기가 야양하고 지내지만

殊不知阿諛苟容而 끝내 아유구용함을 모르고

竊取權勢 권세를 몰래 부리고 있으니

乃妾婦之順從 곧 첩부가 순종함이로다

搶楡之見自小 창유의 작은 所見으로

夫孰知圖南之奇蹤 어찌 남쪽 바다를 도모할 줄을 알리오

宜乎以儀 張儀와 公孫淵을

衍爲丈夫 大丈夫라고 하는 것이 마땅하니

吾無責於景春也 나는 경춘을 꾸짖지 않노라

曰我鄒聖 말하자면 우리 맹자는

泰山秋天 태산과 가을하늘 같아서

一言廓如 활짝열려 탁트인 한 말씀으로

義理昭肰 올바른 이치를 환하게 밝히셨네

君子德業 군자의 德望과 學業은

灑落無比 소탈 대범하여 비할 데가 없으니

喟致此其何道 아 어떤 방도로 이를 이루랴

惟善養其浩氣 다만 호연지기를 잘 기르는 것이네

 

○大丈夫 ; [孟子 縢文公 下 2] ‘居天下之廣居하며 立天下之正位하며 行天下之大道하야 得志하얀 與民由之하고 不得志하얀 獨行其道하야 富貴不能淫하며 貧賤不能移하며 威武不能屈이 此之謂大丈夫ㅣ니라’ 廣居는 仁也ㅣ오 正位는 禮也ㅣ오 大道는 義也ㅣ라 與民由之는 推其所得於人也ㅣ오 獨行其道는 守其所得於己也ㅣ라 淫은 蕩其心也ㅣ오 移는 變其節也ㅣ오 屈은 挫其志也ㅣ라 ○何叔京이 曰 戰國之時에 聖賢道否하야 天下ㅣ 不復見其德業之盛하고 但見 姦巧之徒ㅣ 得志橫行하야 氣燄可畏하고 遂以爲大丈夫라하니 不知由君子觀之면 是乃妾婦之道耳니 何足道哉리오.

 

 

 

 

◌接淅賦

 

惟皇天生此大德 擬亨屯而拯溺

夫何斯世之無祿 道莫容於所適

聞接淅之遑遑 歎夫子之不遇

生天地之否極 極人倫之攸斁

憫皇綱之解紐 隱生民之多僻

重華旣不可遌 任經濟之誰責

故畏天而悲人 志行道之汲汲

一杯水兮魯國 鱗橫海之難容

東周之志莫伸 期月之化斯窮

世滔滔之皆是 又轍環而何之

然惓惓之一心 體生物之不息

誠不可以必天下 玆未暇乎煖席

驂偶駐於高昭 非無意於齊國

幸良心之暫明 頗禮勤而虛竚

寔所際者爲之兆 遽問政於一語

胡私欲之還錮 乃說之而不繹

彼智矣而不知 矧在命之足說

竟君臣之同惑 謂指南爲迷轍

待季孟之已矣 訑訑發於吾老

嗟聖人之立心 忍迷邦而懷寶

然不可以苟容 去與就之惟義

意違棄之已決 復濡滯以何俟

行且急於色擧 食不暇於將炊

爰接米於旣淅 歸浩肰之可追

允可速之不踰矩 豈悻悻之矜細

玆不忍於徇人 實非果於忘世

噫道大而寡合 在夫子其何傷

歎當時之不幸 爲齊君而慨慷

苟尊聖而致化 自一變而至道

蓋天意之茫茫 增余思之浩浩

嗚呼 樂行憂違 雖君子事

行道濟世 本聖賢志

紛棲棲於列國 至汲汲於問津

歌衰鳳兮譏切 夢周公之徒頻

後亞聖之去晝 日三宿而乃出

跡前後之雖異 志所願之善學

仰不夷而不惠 感淸和之中節

揆時行而時止 益歎夫齊魯之遲速也

 

◌獨寢不愧衾賦

 

伊工夫顯微無間 曰自修之要法

宜戰兢於造次 使俯仰乎無怍

將無適而不然 豈寢息而或忽

塊獨處而獨臥 要不愧乎斯衾

斯君子之自强 體天行之一心

原生理之本直 浩方寸之無曲

由頃刻之不謹 一念分乎舜蹠

彼有志於爲學 孰不知夫斯意

唯純誠之難得 或隱微而怠棄

視爾友於君子 亦輯柔之可嘉

迨屋漏云莫予覯 解我思之無邪

矧幽暗之一室 在暮夜之無知

嗟情車之莫御 抑意馬之橫奔

諒可愧之多端 萌衆惡而爲根

喟擁身之織成 縱無識之一物

然我心自然有 神鑑寧對渠而無恧

欲加功於著實 當於此乎戒勅

嚴十目於不視 惕十手於不指

涉春氷而蹈虎 戒恒存乎失墜

與朝晝之備飭 貫動靜而一致

自身心之胖廣 浩氣生於快足

知無愧乎爾衾 穩精神之歸宿

明旣無乎人非兮 幽何懼乎鬼責

 

然素養之無功 豈得力於一夕

勖從事於持敬 庶本末之不遺

儼對越乎上帝 確自守而不移

天何衆兆之或或 汨正理而循私

旣面目之有靦 況獨夜之敢論

仰前哲之拳拳 悟入聖之有門

自慊著於曾氏 戒謹述於聖孫

接千載之餘緖 韙西山之獨詣

勤一生之功力 辦直道於衰世

蓋成就此一是 惟不愧而乃濟

彼外至之禍福 等雲過於碧空

揭格言以庭訓 竝後蒙而俱擊

余雖氣昏而質濁 願奉倫脊而爲的

誠作輟之可懼 爰兢兢而警惕

遂撫衾而爲語曰 衾兮衾兮

我以爾爲嚴師 不嚴而嚴

正我心思 衾兮衾兮

我以爾爲畏友 不畏而畏

內省不疚 不愧于心

不愧于爾 不愧于爾 不愧天地

 

 

◌夢周公賦

 

惟後聖慕乎前聖 曠百世而道同

晝所存夜之所夢 固精神之流通

懷至誠而有見 猗歟夫子之夢周

當天下之一亂 世運屬於春秋

天未忍夫終蹶 降大任以拯溺

德麟出而鳳至 超羣聖而卓立

豈一身之自裕 將耳目乎時人

憫彝倫之攸斁 志每切於亨屯

撫世道之汨汨 思往昔之治隆

仰唐虞之盛烈 化雖極於時雍

肰堯舜上焉且古 微周公其誰依

赫聖德之兼三 流厥化之純熙

民物躋乎泰和 禮樂郁乎文哉

幸其道之屬我 念繼往而救來

斯懇惻於欲行 心頃刻而不弛

惟一誠貫乎動靜 故自形於宵寐

世前後其距幾 地千里其有餘

忽相感於一夕 信神交而心孚

儼起敬而欣瞻 宛待旦之儀容

是因心而有徵 若鑑存而影生

諒所思之無邪 非栩蘧之敢論

方春秋之鼎盛 志寤寐而常存

知有驗於夜夜 庶行道之可冀

夫何日月之云邁 慨聖年之易至

悼生靈之無祿 已吾衰之發嘆

氣已休而念息 亦魂夢之其難

天下滔滔 誰與易之

浩撫古而傷今 晨門荷蕢

果於忘世 夫孰知乎余心

河水洋洋而不圖 況聞岐山之雝雝

惜東周之已矣 道期月之斯窮

吁嗟乎山崩安仰 夢忽變於兩楹

然周道賴夫子而不墜 炳萬古如日星

在當時而雖厄 功至今其巍巍

乃所願則學孔 願一夢而摳衣

 

 

◌致思如掘井賦

 

生千載而志學 慨入道之迷方

憑心官而與謀 求上達之門牆

孰不思而有得 思必久而後通

仰掘井之取譬 欽指掌於羣蒙

觀九仞之功成 始逢源於及泉

得眞脈之潤發 驗始達之涓涓

肰撓濁之未遠 尙不免乎渾渾

及流出之時移 見活水於本源

稍引動而出來 淨無滓而澄澈

何玆事之觸類 與爲學而最切

原吾心之方寸 藹萬物之皆備

信無在而非理 猶地中之有水

然氣稟之不一 豈人人而生知

知作聖之有道 宜莫要於致思

玆君子之學初 必從事乎窮格

卽物物而是究 期必到乎至極

故夫子之詔後 戒不思而卽罔

然其始之未割 疑慮生乎心上

嗟將見而還昧 抑將得而又失

思由是而溷濁 理十分之未徹

及眞積而力久 羣疑消而退熄

旣怡然而理順 又渙然而氷釋

顧神明之主舍 洞無礙而快活

明睿生於所照 可優八於聖域

是有似乎穿井 水始濁而後淸

伊玆事之有益 蓋學聖之功程

學必要乎有思 思必貴乎悠久

參博審與明篤 功不得以不措

苟未透於一重 已當千於人十

昔子思於中庸 已發端而警學

遙百歲而善喩 嘆龍門之遺響

何昧者之懵懵 徒馳思於妄想

缺莫足與爲學 思何責於邪正

願吾黨之勉力 毋同歸於棄井

 

 

 

◌衣錦尙褧賦

 

惟君子之爲學 實莫要乎切已

當用力於實地 豈求美於外視

懿柯則之不遠 近取身而可法

彼錦衣之燦爛 紛光彩之眩且

然太著之可惡 爰尙絅而鞱色

吾所有者實錦 外雖歉而內足

矧鞱美之自形 夫孰掩此昭質

人不嫌其爲文 已服之而無斁

故夫學之立心 日慥慥乎自治

抱懿德而自珍 不患人之不知

肯汲汲於令聞 務從事乎表襮

飭務本而祛末 懋摭華而踐實

諒在中之充積 縱闇然而自章

信有恒之可久 欲自蓋而彌彰

淡簡溫之襲外 文且理而不厭

嘉粹盎之自喩 有英華之著驗

玆皆出於眞積 焉繪餙之足說

自屋漏而無怍 終成德而上達

德旣極於篤恭 光天下而有裕

廣譽施於一身 人文繡之愛慕

嗟美實之外蔽 一八德之尙絅

哀彼哉之無識 胡便辟而少誠

將致餙而悅人 繽喜文而過史

徒務外而滅實 謾綺靡之是事

信乎急於人知 務縭思於緖餘

窺其中則未有 慨所爲之皆虛

嗟的然而日亡 又何望其有得

斯所貴之內美 出無窮之在實

仰子思之惓惓 爲後學而啓迪

余夙承乎遺訓 謇服膺而不失

蘊至美而不衒 期含章而成確

究工程之地頭 曰要在乎謹獨

倘無錦之在中 絅徒加而何益

冀充實而光輝 大而化之優入

 

 

◌諸葛風賦

 

惟天地播蕩而爲風 曰大塊之噓氣

一吹一息之誰使 實無與於人事

夫何助順於赤壁 乃有感於諸葛

非至誠之動天 豈冥應之我騭

懿夫人之挺生 際漢綱之中絶

任恢復之丕責 期盡瘁而後已

嗟勢孤而力薄 志徒奮而何以

聊棲棲於江表 復依人而自憊

又老瞞之鼓吻 擬一啗之是快

盛貔貅之百萬 鬱若驅雲而擁海

誇千里之舳艫 陣臨江而相對

睨黑子之偏隅 謂囊中之一物

君臣脅息而色死 士卒戰齒而股慄

智者鞱舌而無謀 勇者束手而無策

惟先生之慷慨 志不渝於未死

雖賊鋒之罔敵 豈危亡之坐視

激忠膽而出奇 畫焚舟之大計

紛蒙衝之幾許 膏柴荻而爰載

苟從風而一縱 何彼盛之足畏

然風來之自北 奈天時之不助

在人事焉何謀 惟天心之可冀

爰設壇而齊素 指蒼蒼而稽首

信中孚之上格 昭明應之不忒

飛廉借東南之便 炎天助柴荻之烈

沸萬頃之蒼波 漲半天之浮缺

燼千艘於須臾 灰萬甲於頃刻

人鼓噪而助勢 莫不以一而當百

斯老猾之褫魄 遁隻輪之不得

煽炎靈而再噓 慰赤帝於冥漠

噫玆風之助順 胡神應之甚速

雖感應之自天 實致感之在人

名諸葛兮有田 揭徽懿於千秋

苟因此破竹之形勢 指中原而傳檄

豈徒鄴中之底定 將風動於四域

登豐沛之舊堂 賦大風而再歌

惜乎營星之一落 吾未知天心之如何

寄遐情於江水 遡東風而長噓

 

 

◌壬辰擧義時檄文 出趙孤山慶男日記

 

壬辰七月日 前縣監朴光前 任啓英等 與綾城縣令 金益福 謹再拜奉書于列邑諸友 嗚呼 國家所恃而無虞者 三下道 而慶尙 忠淸 旣已潰裂 爲賊窟穴 獨此湖南 僅全一隅 軍糧歸輸 精卒徵發 皆倚一道 興復之機 實在于此 今者 以王城爲急 巡察領精兵 有從海道上去之計 兵使領數萬兵 已越錦江 兩義兵 亦各勤王 已離本道 列邑將士 定將 尹圃巖曰 定將二字 恐有誤 出去 所餘無幾 賊路咽喉 備禦極疏 湖西之賊 已犯境上 席卷之勢將成 克復之望何恃 國家之事岌岌乎 誠可痛哭 此義士奮發之秋也 下以思之 則賊至城下 屠戮丁壯 哀我生民 措躬何地 室家置之何所 嶺南已肰之跡 耳所聞也 目所見也 林數竄伏之計 左矣 苟保性命之計 誤矣 等死耳 何不死於國事 況萬一控扼要害 使賊勢沮遏 則死中救生 此其機也 雪恥復國 此其時也 凡我道內 必有遺漏之丁 散亡之卒 如使有識之士 相與召募勸勵 協力奮起 自成一軍 視賊所向 固守要衝 則上可以爲王師之聲援 下可以保一境之生靈 及此勉圖 無若嶺南人肽 嶺南之人 當賊之初 不思一心捍禦 奉頭鼠竄 是雖蒼黃急遽 罔知所爲之致 而今日思之 必有追悔矣 及其賊勢猖獗 宅舍灰燼 妻子汚辱 肰後義士奮起 多數斬獲 雖曰差强人意 而亦已晩矣 伏願諸君 咸創若時 化秀 尹圃巖曰 化秀二字 恐誤 秀或是誘 偸惰 爭先振發 赴期不後 生等素乏弓馬之才 不知韜鈐之策 而制挺撻楚之計 可謂疏矣 區區倡首者 一以激義士之志 一以奮勇夫之氣 人心所同然者 未嘗泯滅 必有所興起矣 檄到之日 卽與有志之人 曉諭一邑 開錄軍人 月二十日 來會寶城官門 一失事機 後悔何及 主辱不救 何以爲人 咸思終始而倡義 僉君是圖 [竹川先生文集 卷四 雜著. 韓國文集叢刊 39-327]

 

 

◌帝謂文王論 甲寅 中東堂初試一

 

論曰 天果與人言乎 據遠而蒼蒼者天 而藐肰中處者人 則烏得與之言乎 天果不與人言乎 聖人方寸中 所具之理 無非天之明命 則 烏得不與之言乎 蓋天以理默運於上 而聖人亦以是理 對越於下 以形而言之 則雖有上下之邈肰不相接 據理而言之 則上下一體也 彼此無間也 雖無聲臭之可迹 而其所以默肰相喩於冥冥之中者 反有深於耳提而面命之妙矣 肰則天之於聖人 雖不語之以言 而豈不語之以理哉 夫天未嘗有諄諄肰語文王者 而詩人述文王之德 乃曰帝謂文王 嗚呼 此理流通 天與聖一 天有元亨利貞之德 而聖人則有仁義禮智之性 天有春夏秋冬之運 而聖人則有喜怒哀樂之用 高明而臨下者 天也 克明而配天者 聖人也 命之於穆不已者 天也 德之純亦不已者 聖人也 則天與聖人 其果有絲毫之有間乎 其果有瞬息之相離乎 無處不肰 無時不肰 而高居主宰之天 與方寸具衆應萬之天 相酬相酢於隱微之中 迭唱迭和於渾淪之地 不睹其形而視於無形 不聞其聲而聽於無聲 此則吾心之所獨聞 而非衆人之所共知也 夫天之語文王 以理而不以言 文王之對天命 以心而不以跡 其所以相與之際 可謂妙矣 上天之載 無聲無臭 而渾淪磅礴 高明悠久 運不息之誠而 使文王心與理會 事與道俱 不識不知 順帝之則者 天之所以語文王者肽也 精以擇之 一以守之 爲人君 止於仁 爲人子 止於孝 爲人臣 止於敬 與國人交 止於信者 文王之所以對天命者肰也 惟文王能盡其對天命之道 故維上帝所以喩之以王道之極 無肰畔援云者 欲其王道之無徧無陂也 無肰歆羡云者 欲其王道之無反無側也 文王之事天 惟一敬而已 其心翼翼也 其恭篤厚也 屋漏而不愧焉 潛伏而孔昭焉 故能與上帝 相對於方寸之中而 相與唯諾 若兩人之相告語也 九十七年之間 無一日不與天對也 無一事不與天語也 卒致舊邦惟新之慶 則天非獨私乎有周 而克敬惟親也 雖肰 自古帝王之聖者 非一非二 而天獨與文王言者 何也 曰 亦未嘗不與之言也 天語伏羲以八卦 而伏羲畫之 天語大禹以洛書 而大禹演之 堯舜之與賢 而孟子曰 天與賢 禹湯之與子 而孟子亦曰 天與子 天固未嘗與之語 而其語之之理 已具於不語之中故也 肰則 天之與聖人言 固也 而詩人能形容至妙之理 以贊詠文王之德 作此詩者 其知道乎 夫子曰 天何言哉 則天固無言也 而又曰 四時行焉 百物生焉 則其言之之理 洋溢於生生化化之際 天之與人相與流通之妙 亦可想矣 肰則天之獨與聖人言 而不與衆人言者 何也 且天之有言 聖人獨能聞之 而衆人不得聞者 抑何也 曰 是不肰 天以健順五常之理 賦之於人 智愚一焉 豐嗇均焉 惟聖人能以其心 聽天之心 故其日用流行之理 無非天也 衆人不能以其心 聽天之心 故自分於聾瞶也 此則非天之不相與衆人言 而衆人自不聞上帝無聲之妙也 噫 求天之相與告語於方寸之間 則用功之地 其不在於對越上帝之敬耶 謹論